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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翻滾吧!阿信》是今夏最值得期待的追夢電影一點也不為過,林育賢導演自《翻滾吧!男孩》之後又一與體操相關的力作,網羅了新生代演員彭于晏、柯宇綸、林辰唏、陳漢典,以及硬底子演員潘麗麗、龍劭華等實力派演員陣容,加上近年來行銷推展國片有成的監製李烈,可說是讓人一眼看到,就對本片信心大增的黃金陣容。

    「追夢」是永不退流行的電影主題,因為被現實壓抑的人多,於是人便更喜歡看到夢想實現的美好,算是一種投射,更多的是一種被鼓勵的心情,能夠繼續堅持信念下去,於是永遠都需要追夢電影,追夢電影也能引起廣大的共鳴。不過要怎樣拍一部已經大致知道結局的追夢電影,要怎麼呈現其中的熱情、挫折、失望、轉折、奮鬥到最後的成功過程,便是一大學問。《翻滾吧!阿信》是《翻滾吧!男孩》中,體操教練林育信的真實故事改編,故事是繞著阿信從小喜歡體操,艱苦的練習因比賽受到矚目,但長大後,中途一度放棄體操去當小混混,過著渾噩的人生,後來又重拾夢想的過程。

    我們都知道阿信後來會重拾夢想,會成功,不然也不會有《翻滾吧!男孩》出現。如何在觀眾已經預知結局下,又肯花錢入戲院去欣賞電影,我想就像是練體操一樣,需要的是一種「態度」,追夢的態度,拍電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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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看《翻滾吧!阿信》會很驚訝它是一部沒有冷場的電影,從一開始小阿信喜歡翻滾,偷跑到戲臺上去翻,到偷溜進體育館看別人訓練,回家問媽媽可不可以練體操,飾演潘麗麗的母親問「要錢嗎?」,不用就可以去,每個細節都能夠引起觀眾會心一笑,才開始五分鐘就被吸引進入電影中的世界。

    小阿信練體操的過程很苦,《翻滾吧!男孩》已經誠實的紀錄過,但看到小體操員被教練壓腿的慘況,還是忍不住想要替他們驚呼「好痛!」。小阿信從一個菜鳥,到可以獨當一面,完美的落地的那刻,相信觀眾都能非常感動。這也是本片的一大賣點,體操訓練的艱辛,追夢的艱辛,到最後完成那一刻的動人,完成夢想的激動。那些小體操演員都是真的體操選手,他們的表現是真的,的確是他們追夢的成果,於是虛上有實,愈發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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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喜歡的鏡頭是用特效製造小阿信在翻滾的過程中變成大阿信的時候,不像從前猿猴進化成猿人的照片變大變高,這樣就變了,藉由翻滾來變是一種力道,也呈現了追夢不間斷的感覺,阿信始終都站在體操場上,他堅持著然後成長了。

    故事的轉折是在成人後的阿信,不得不放棄夢想的背後,有著對於現世的無奈(升學主義),還有一個母親疼惜孩子的心情。阿信當時沒有體會到,他只體會到壓力,他感覺被放棄,因為成績不好被放棄,連夢想都被迫中斷。這是個他無法選擇的人生,於是他開始墮落自己,不再肯定自己的價值。他到處打架、鬧事,和好友菜脯廝混。這一個冗長的小混混過程,幾乎佔據全片一大半的時間。如果把本片分為1(體操)2(小混混)3(體操)的電影階段,那2的時間幾乎等於1+3

    有些人不喜歡看打殺的過程,但這對於全片來說卻是必要的,因為是真實人生的改編,而必須墮落到最底,也才能痛定思痛的迴光返照。專注於阿信與菜的浪蕩人生,其實本段裡呈現的東西更是異常豐富。幾幕衝突場景都視覺效果做到最絢爛,感覺出花花世界的多彩與複雜,於是也才能襯脫出最後阿信專注於夢想時的單純。這是回味的一段,對於8090年代的臺灣傳統市景,大樹下老麵攤、夜市射水球、放電影,七逃仔(小混混)的緊身花衣,年輕人的丹寧風(牛仔褲),舞廳裡放著當時最火紅杜德偉的舞曲,搭配很local的舞步,這些是我們活過的印記,看起來很好笑,但拍案叫絕的是我們真的活過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真的就長得這樣。Call機大流行的時代,回電聽留言,用號碼訴衷情;還沒有強制戴安全帽的年代,一臺改裝機車,加裝閃燈還有音響,整臺車變成了最炫的追女利器。觀眾笑翻了,這充滿時代記憶的一段,不只有血氣方剛的少年,還有具有一種時代的幽默與回憶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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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放樂之餘,打鬥的場景雖然暴力卻不冷硬,融合體操動作的打鬥招式是讓冷硬的打鬥還能娛樂觀眾的特別之處。墮落的愈陷愈深便是引導劇情到絕冷的不歸路,後段已然收起幽默,進入一種內心迷茫的掙扎。他們逃亡的一段,我覺得是全片中感情流露最多的時候。「患難見真情」,母親、弟弟的親情是讓阿信回頭的關鍵,菜脯自我犧牲的友情是贖罪,也是讓阿信得以面對自身過錯的一個重擊。這一段雖短,卻情感真摯,阿信對菜脯的不離不棄,讓菜脯決定放手一搏,回報阿信的友情及成全阿信的夢想,不再做他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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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信回到家鄉後,登門向黑道大哥道歉,情節在旁人火上加油看似無可轉寰之時,忽然神來一筆,所有的絕望成了希望,才想到當初自己是多麼自以為是,多傻,才會選擇用逃避來面對問題,才會錯失一個可以挽回的機會。阿信抱著所有人的信念與鼓勵,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也是為曾經有夢的人達成。我想這就是本片最讓人感心的地方,不指責不追夢的人,而是考慮到每個人的處境,同時也讓阿信翻滾的精神,替人達成那個未完之夢。給正在築夢的人勇氣,也給曾有夢但遺落夢想的人力量。「倒立不讓淚流下」是一種ㄍㄧㄣ著不放棄的執著,必須要一直翻滾一直翻滾,不怕失敗,只怕自己沒有力氣,沒有勇氣繼續翻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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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滾的能量如此的巨大,我想是因為參與本片的眾人都具有強烈「翻滾」的態度與勇氣。導演林育賢因為《六號出口》的票房不佳,經歷過欠債的挫折時期,但他卻沒轉投安逸的工作,反而繼續堅持拍電影的理想。飾演阿信的彭于晏不走偶像輕鬆的拍片路線,而是接受嚴格的體操訓練,每天如同正式體操選手般的苦練,手磨破皮,受傷摔傷,許多能使用替身的鏡頭都求好心切的堅持本尊上場,他是認真面對演戲的課題,用翻滾的決心將自己選擇的事業做到最好。飾演菜脯的柯宇綸,面對動作場面的持續拍攝,也持續的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把菜脯的瘋狂浪蕩演繹到最好。還有片中原就是體操選手的大小演員,和其他專業的演員,看過幕後花絮更了解整部片的工作團隊都是「翻滾」精神的最佳寫照,所以拍出來的電影才會讓人這麼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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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夢,憑的是一股信念,「翻滾」代表著永遠都不會消退的勇氣,勇氣帶來的能量足以讓人一再嘗試,一再受挫,一再失敗,卻始終不放棄繼續翻滾。《翻滾吧!阿信》有一股傻勁,是種不計較後果的奮力一搏,為夢想執著的倔強脾氣,或許曾經在我們身上也有過,或許刻意忘了,卻不曾離開。藉著阿信的故事尋找勇氣,重拾築夢的力氣,每個人都可以跟著阿信一起翻滾吧!

 

 

延伸閱讀:

《翻滾吧!阿信》官方部落格

破報:〈用盡全力都給你了,虛脫也好-專訪《翻滾吧!阿信》導演林育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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